大明诡医我在红崖修天道第63章 燕京傩面裂
锁龙台地库深处临时开辟的狭小石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血。
空气中残留着血腥、蛊虫的腥气以及一种来自地脉深处的、令人不安的阴冷。
阿鲁盘膝坐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面前摊开一块色泽乌沉、纹理虬结如古龙筋脉的阴沉木。
这是胡一手临终前用仅存的力气从他那件破旧堪舆袋深处抠出来的最后家当——一块蕴藏了不知多少岁月地阴之气的奇木。
旁边静静躺着一颗表面黯淡、布满细密裂纹的暗红色石心碎片以及那颗曾短暂赋予他三秒预知、如今也布满蛛网般裂痕的佛珠。
沈墨守在入口善罐置于膝上裂纹中的微光如呼吸般明灭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
蚩梦则半跪在哑童身边少年依旧昏迷但皮肤下青鳞的躁动似乎平息了一些只是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痛苦。
蛊王蜷缩在哑童心口暗金龙鳞纹路黯淡如同陷入最深沉冬眠的金属甲虫。
“石心含蛊佛舍利余烬佛珠蕴姚广孝的控尸邪力阴沉木纳地阴千年…阿鲁你真要融这三样凶戾之物于一面?” 蚩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忧虑她看着阿鲁布满血丝、却异常平静的眼睛“傩面通神亦通鬼。
此面若成恐非吉兆。
” 阿鲁没有抬头粗糙的手指抚过冰冷沉重的阴沉木指腹感受着那如脉搏般微弱、却异常坚韧的阴气脉动。
他拿起一柄磨损严重、刃口却依旧锋利的刻刀——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刀尖悬停在木料上方他的眼神变得空茫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木头看到了更深处某些古老、蛮荒的画面。
“傩者代神行狩以面通幽。
” 阿鲁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凶戾?这地库这燕京这天下…何处不凶戾?胡爷用命换来的路不能断。
”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腕猛地一沉! 嗤! 刻刀落下没有半分犹豫木屑纷飞!阿鲁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每一次落刀每一次转折都仿佛踩踏着某种源自远古的鼓点。
他的身体随着刻刀的游走而微微晃动肩、肘、腰、膝的起伏竟隐隐构成了一套古老、朴拙、充满原始力量感的步伐——那不是刻而是舞!是傩戏中“开脸”祭神、沟通幽冥的仪式之舞! 木屑并非杂乱飘散而是随着他身体的韵律和刀锋的走向在身周地面洒落成一个玄奥的、不断向内收缩的螺旋纹路。
纹路中阴气丝丝缕缕被牵引而来石心碎片上暗红微光闪烁佛珠的裂痕中渗出极其微弱的金色流质。
三股性质迥异、却又同样强大的能量在这古老的傩舞仪式引导下被刀锋一点点、一丝丝地“雕”进了那逐渐成型的傩面之中! 面具的轮廓初显不同于之前燕京傩面的狰狞兽形更趋向一种抽象的古神面容双目位置是两个深陷的空洞。
阿鲁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次落刀都感觉不是在雕刻木头而是在与木中沉睡的阴魂、石中的蛊佛怨念、佛珠内的控尸邪力进行着凶险的角力!刻刀与木料接触的地方不时爆出细微的火星仿佛在对抗无形的阻力。
沈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阿鲁身上善罐的嗡鸣似乎也随着那傩舞的节奏而起伏。
他能感觉到一股越来越强、越来越不稳定的能量正在那未成的傩面中汇聚、碰撞、融合如同一个即将引爆的雷球。
就在傩面五官即将成型仅差最后勾勒双目神韵的关键时刻—— 轰隆! 石室厚重的石门猛地向内爆裂!碎石如炮弹般激射!一道人影裹挟着浓烈的土腥气和狂暴的杀意如同失控的战车直冲进来!来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肌肉虬结如岩石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
他光头锃亮只在后脑勺留着一撮用红绳扎起的小辫脸上布满了被石屑割裂的旧疤眼神浑浊却充满破坏欲。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赤裸的上身涂抹着一层厚厚的、混合了朱砂和不知名矿石粉末的暗红色泥浆泥浆下肌肉鼓动仿佛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手中并无利刃只握着一对沉重无比的八角混铜锤! “巫教护法‘石金刚’拓跋山!” 蚩梦厉声示警双手已扣住淬毒银针。
拓跋山根本无视蚩梦和沈墨他那双浑浊的牛眼死死盯住阿鲁手中即将完成的傩面以及悬浮在面具上方、能量波动剧烈的石心碎片与佛珠!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从他眼中迸发出来。
“好东西!大祭司要的!我的!” 他喉咙里发出砂石摩擦般的低吼声波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极不相称的恐怖速度双锤抡圆带着碾碎一切的恶风不分青红皂白朝着阿鲁、以及他身前的傩面、石心、佛珠当头砸下!目标就是彻底毁灭这正在融合的关键节点! “休想!” 沈墨早已蓄势待发善罐脱手飞出罐体裂纹瞬间光芒大放古朴沉重的气息暴涨如同山岳般迎向那对混铜巨锤!罐身符文流转试图镇压那股狂暴的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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