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火药和施法者第311章 晴天
晨曦微露的时候战士们开始祈祷。
安格鲁细心地为红鬃洗刷脊背低声诵读着杜萨人代代相传的咒语: “……那铁柱顶端立着一个铁人铁人拄着一根铁杖吩咐铁器、钢刀、利剑以及各式各样的兵刃:‘去回到你们的母亲大地那里躲开主的仆人和我的友伴躲开我的战马。
箭杆回到森林去、羽毛回到飞禽身上、鱼鳔回到鱼身上’…………” 在营火旁苦捱一整夜的民兵聚集在随军神父身边领受最后的圣餐礼。
诵经声在紫色的薄雾里低回、飘荡人们的脸上都映着模糊的蓝光。
…… 同一时间铁峰的另一侧大角河畔。
部分木桩被拆除的水坝已经变得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溃。
戴着面具的莫罗上尉正在布置炸药他是最后留在水坝的人。
岸边赤身裸体的男人们齐心协力吼着号子将巨大的三角形木筏推下河。
其他民夫推着小车有条不紊地给木筏装载石块。
在众人视野之外一队骑着赫德马的剽悍武士正朝着水坝疾驰而来。
…… 金乌跃出地平线大地的模糊轮廓逐渐变得颜色分明。
站在特尔敦人控制的山岗上铁峰郡军的排兵布阵一览无遗。
“[赫德语]呵两腿人的主将若是以为护住两翼就能野战。
”登山观敌的烤火者不屑一顾:“[赫德语]那我看他是吃了腐肉发了疯。
” 顶盔贯甲的特尔敦部贵胄们附和着放肆大笑。
居高俯瞰山下蚂蚁般的小人摆出了一个巨大的箭簇阵。
箭簇阵的西侧是铁峰山麓遍布针叶树和灌木;箭簇阵的东侧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小人们在大路及其两侧的农田展开扼守着山与林之间的平野。
对方的两翼看似安全然而实际上无论是山地还是森林都无法彻底阻止骑兵包抄。
平坦空旷的农田更是无险可守——除了对方在阵地前方临时挖掘的壕沟。
特尔敦汗庭迅速行动起来数支精干的百骑队偃旗息鼓离开营地各寻道路绕向箭簇阵后方。
老通译望着山下的敌阵眉头紧锁。
从前锋遭遇到中军对峙对方明明有充足时间占据他所在的山岗——地势更高、更容易防守。
然而对方却仍旧选择在平地结阵为什么? 老通译想不通但是他没说话。
他有点累了自从渡过大角河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从特尔敦人的角度看铁峰郡军的阵型如同箭簇;而从铁峰郡军的角度看他们的阵型更类似倒着的字母T。
温特斯以营为单位布置阵线共计二十七个营被分为左翼、中军和右翼三部分。
其中中军是战力最强的纵队各营采用鱼鳞式排布彼此错落掩护 左翼和右翼由[青年民兵]和[壮年民兵]构成整体位置后缩两线列阵——青年兵在前壮年兵在后。
为了尽可能防止被敌人迂回温特斯谨慎地挑选此地作为战场。
“在山上结阵等同于任由敌人包围我军。
若是特尔敦人选择围而不攻则我军的补给难以维持势必自溃。
” 给部下们说明阵型时温特斯解释过为什么要在平地结阵: “山下列阵虽然地形不利于我军但是敌人右翼的近半人马不是被我军击溃就是被困在下铁峰郡。
敌酋的兵力有限难以发起有力迂回。
” 环视部下们或跃跃欲试、或闪躲不安的双眼温特斯把匕首插进地图中央:“这处山与林之间的狭地就是最合适堂堂正正击溃特尔敦人的战场。
” …… 梅森站在热沃丹大教堂钟塔顶端竭力眺望远方。
热沃丹的围城已经解除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欢庆的人群。
唯一连接两岸的桥梁在攻城战之初被梅森拆毁万幸木料都完好保存了下来。
梅森用小船、木料和残存的桥桩在河上架起一座临时浮桥马匹、武器和民兵正源源不断通过浮桥抵达南岸。
炮兵上尉一贯沉稳冷静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焦虑情绪几乎凝成实体。
“剩下那两个分队究竟什么时候能到?!”梅森咬牙切齿地问。
骑马步兵大队的指挥官咽下一口唾液:“应该不会太久。
” 温特斯的骑马步兵大队总人数接近五百编为四个分队。
因为热沃丹此前战况不急所以骑马步兵大队没有第一时间赶来热沃丹而是去清扫渗透进上铁峰郡的小股特尔敦劫掠者梅森对此也持支持态度。
然而分散兵力容易再想集结可就难了。
忽然教堂的大钟鸣响。
钟声一声接一声是修士们在庆祝围城战的胜利。
梅森对着骑马步兵大队的指挥官大吼:“不等了!” “是!”对方大吼着回答。
宪兵上街驱散市民热沃丹迅速回到戒严状态守城民兵在广场重新集结。
梅森直截了当告知众人:“我需要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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