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青寒第八十九章 后悔一生的决定
那是一张桃粉色洒金花笺上头的笔迹娟秀清逸正是小乔氏的字迹。
花笺上寥寥数语却惊心动魄: “衾枕孤寒待君同温。
罗带轻分愿系同心。
相思入骨药石无医。
唯君可愈今夜等君来。
” 流光脸上写满尴尬与惶恐“姑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读完脸颊也微微发烫这词写得太露骨了。
尴尬之后就是难以名状的恐慌与不解。
她素来知晓父亲与姨母之间相敬如宾并没有诗文里描绘的那般缱绻情深。
但侯府后宅里仅有姨母一位她原以为夫妻多年感情转淡也是常事。
可... 可姨母竟然会写这样一封相思信给一个陌生男子。
这不等于说姨母在外私会他人? 姨母竟然会私会男子??? 那个在人前高贵得不可一世在人后也规规矩矩的姨母竟会写下这样的词句?! 她的心像被湿布紧紧捂住慌得透不过气。
流光安慰她“姑娘不如我们就当从不知情。
奴婢这就将花笺烧了您就当从没看过。
横竖您迟早要出嫁这事...咱们别管了。
” 回想起来流光或许是懂得她骨子里的懦弱。
她当时第一反应正是如此—— 毁了这碍眼的东西假装一切从未发生过。
她还是从前那个乖巧顺从的女儿那个懂事识大体的“陆青”。
始终缩在云海轩的壳里不经风浪不谙世事。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要拿着花笺去质问姨母?难道能把花笺呈到父亲和祖母面前吗? 她不敢。
她是真的不敢。
她怕打破侯府后宅勉强维持的安稳与平静怕撕裂眼下亲情爱情的假象怕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会彻底失衡—— 姨母的真面目会被揭穿父亲将蒙羞侯府会名誉扫地祖母也将震怒... 或许... 或许所有人都会反过来责怪她怪她为何不肯缄默其口为何不能继续装傻非要不管不顾捅破这一切! 对绝不能说。
她甚至不确定这花笺是真是假。
也许...也许只是姨母随手习字之作。
她拿不出实证她不知那人是谁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她对眼下平淡从容的日子很满意在云海轩里过得惬意自在她有扶桑和流光陪伴还有一直视若至亲的齐嬷嬷。
不如就把今日的发现当作是一场误会。
与其拿着这真假难辨但破坏力极大的东西去求证不如静悄悄揭过就当无事发生。
只要继续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她一直装得很好。
装不知道姨母其实并不喜欢她装不知道侯府众人各有秘密装不知道这一家子早已四分五裂。
流光看她满脸愁容心疼不已“姑娘您先躺下吧还病着呢。
”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对了等齐嬷嬷回来我们问问她?” 齐嬷嬷是她的主心骨平日开解劝慰、打理照料无一不周到。
云海轩中唯有齐嬷嬷是见过前侯夫人的她思念母亲时都是齐嬷嬷帮着回忆。
对还有齐嬷嬷。
她要问过齐嬷嬷再说齐嬷嬷是母亲留给她的乳母她们情同母女齐嬷嬷绝不会骗她一定会为她拿个好主意。
一想起当时那个决定沈寒就痛彻心扉。
悔恨的浪潮如怒涛拍岸将她的心一遍遍砸向礁石砸得她心碎神伤。
正是她这个愚蠢至极的决定害死了流光。
齐嬷嬷回来时脸色极为难看似乎比她还要慌张。
可当时的她心乱如麻并未察觉出异样一把紧紧抓住齐嬷嬷的手。
齐嬷嬷吓了一跳“姑娘怎么了手这样凉是冻着了吗?” 流光在门口把守她颤抖着拿出那张花笺递给齐嬷嬷慌乱地追问该怎么办。
齐嬷嬷脸上满是震惊双眼圆睁眸子里清清楚楚写着“怎会是你”的巨大错愕。
那是一种近乎诡谲的眼神死死瞪着她目光交织着难以置信的茫然左右为难的纠结末了还浮起一丝如释重负般的恍然大悟。
那眼神复杂难懂。
如今她懂了原来是小乔氏遍寻不着的花笺竟被她意外拾获了。
多么可笑。
她当时还以为齐嬷嬷同自己一样被吓得六神无主丝毫没有察觉齐嬷嬷眼中一闪而逝的凌厉锋芒。
齐嬷嬷迅速将花笺收好面色恢复如常语气却带着几分警惕地追问她这事除了流光还有谁知道。
她摇了摇头齐嬷嬷当即嘱咐她切勿声张此事交由自己处理。
随即齐嬷嬷叫走了流光说是去给姑娘熬药再弄些吃食来。
她坐立难安心神不宁的等在屋中等着齐嬷嬷和流光回来。
回来的却只有齐嬷嬷一人。
手里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汤热气氤氲语气温柔地劝她不要多思多想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她趁热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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