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鳞1937我在敌营当大佬第9章 沈望的结局与夜莺的试飞
那份薄薄的文件此刻在陈晓手里重若千钧。
纸张粗糙的边缘摩擦着他的指尖带来一种冰冷的刺痛感。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的跳动声。
地下室里无线电滴滴答答的声响、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其他人低低的交谈声都仿佛被隔离开来变得模糊而遥远。
最终处理意见……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住微微颤抖的手指翻开了文件。
里面是格式化的公文用语打印的字体清晰而冷漠。
简要复述了沈望的基本情况、被捕原因(参加非法抗日集会)以及后续的审讯(标注为“经初步核查未发现与其他党派有明确组织关联”)。
关键在最后一部分: “……鉴于该员情节轻微且年轻识浅经上报核准予以酌情处理。
拟安排进入‘特殊渠道’进行为期六个月的思想观察与技能培训。
培训期间一切对外通讯中断。
培训结束后视考核结果及战时需要另行分配工作。
原案卷封存。
” 文件的末尾盖着一个鲜红的、模糊的印章下面需要现任经办人也就是陈晓签上自己的代号和日期以示经手归档。
陈晓盯着那几行字反复看了三遍。
“特殊渠道”?“思想观察与技能培训”?“另行分配工作”? 这些措辞极其含糊充满了某种刻意的、官僚主义的模糊性。
它没有明确说沈望被释放也没有说他被处决而是将他投入了一个名为“培训”、实则为某种意义上的“内部监管”或“另类利用”的程序中。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吗?至少在纸面上他活下来了甚至还有可能“为国家做事”。
但这其中的不确定性以及“一切对外通讯中断”所暗示的与过去世界的彻底割裂又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陈晓拿起笔蘸了墨水在那份决定了一个人命运的文件末尾签下了“夜莺”两个字以及当天的日期。
墨迹洇入纸张像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他将文件归入标注着“已处理”的档案筐里感觉像是亲手合上了某本书的一页而书的内容他却无权更改。
“看完了?”老吴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正拿着一个茶杯喝水目光似乎并未特意关注陈晓但又好像什么都看到了。
“看完了。
”陈晓低声回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嗯。
”老吴放下茶杯“干我们这行以后会经手很多人的命运。
有的能救有的救不了有的……不值得救。
习惯就好。
” 他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任何安慰的意思更像是一种职业性的告诫。
陈晓没有回答。
他无法习惯至少现在不能。
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杂乱的情报上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他将那份关于日军舰艇调动的报告单独放在一边又陆续从信息堆里挑出几条值得关注的:一条是关于上海日本侨民团体近期频繁集会呼吁“保护侨民利益”、“采取坚决措施”;另一条是海关内部流出的、某几家日本洋行近期进口货物清单出现异常多了许多非民用物资。
他开始尝试将这些零散的点串联起来在脑子里构建一个模糊的图景:日军在华北动手的同时在上海方面也在进行着紧张的舆论和物资准备他们很可能也在策划行动以配合北方战事或者趁机扩大战端。
这种基于信息碎片进行逻辑推理和趋势预测的能力对他来说几乎是本能是后世信息爆炸时代锻炼出的基本素养。
但在这个时代这种宏观联系和微观分析结合的能力显得尤为稀缺。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晓处理情报的速度和准确性显然超出了老吴的预期。
下班(如果这种地方有下班概念的话)前老吴又拿来了几份更密级的电文是各潜伏小组发回的关于日军部队番号、调动方向的零星报告让他尝试进行整合标注。
当陈晓将一份整合后的态势草图(标注了日军几个主要驻地和可能的移动方向)交给老吴时老吴看着那张虽然简陋但条理清晰的草图再次推了推眼镜看了陈晓足足好几秒钟。
“你以前……真的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老吴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疑惑。
陈晓心里一紧知道又差点露馅连忙道:“就是……平时喜欢看地图瞎琢磨。
可能……有点小聪明。
” 老吴没再追问只是把草图仔细收好嘟囔了一句:“这小聪明……有点吓人了。
” 晚饭是在地上食堂解决的简单的饭菜众人沉默地吃着。
陈晓注意到这个据点里的人员流动性很大有些人吃完饭就匆匆离开有些人则彻夜守在无线电前。
夜里他被安排睡在地下室角落的一个简易行军床上。
条件比训练营的草垫子稍好但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紧张和压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潜鳞1937我在敌营当大佬第9章 沈望的结局与夜莺的试飞来源 http://www.gerenshuom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