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不是他们怎么敢的啊第78章 洪流与星火
夜色已深隔壁的客房门缝里还隐约透着几盏昏黄的灯。
方源驻足门前半响最终还是抬手敲了敲两位老专家的房门。
“笃笃笃。
” “谁啊?”里面传来王立仁带着浓重口音的询问声。
“王工是我方源。
” 房门很快被打开。
王立仁穿着一身灰色的确良睡衣鼻梁上还架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份看起来像是技术图纸的东西。
“哦是小方同志啊快请进快请进。
”他热情地将方源让了进去。
房间不大布置得干净整洁。
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
钱学礼也还没睡正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亮仔细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英文原版书籍。
“王工钱工还没休息呢?” 方源笑着打了声招呼。
“睡不着睡不着哇。
” 王立仁摆了摆手示意方源坐下给他倒了杯凉白开“人老了觉就少了。
再说这不刚到地方嘛心里头有点兴奋。
” 钱学礼也放下书推了推眼镜笑道:“是啊小方同志坐。
刚才听小娄先生说明天怡和方面就会把生产线的数据送过来我们这心里头啊跟猫抓似的就盼着能早点看到东西呢。
” 方源点了点头跟两位老专家闲聊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时期的专家教授那真是“国宝”级的存在。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着光鲜亮丽的海外留学背景。
就比如眼前这两位。
王立仁人称王工早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后来公派去了阿美莉卡(美国)的**麻省理工(MIT)深造专攻冶金工程。
毕业后更是在美国钢铁公司(U.S. Steel)工作多年是当时华人工程师里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听到新中国成立的消息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响应了国家的召唤放弃了那边优渥的待遇和先进的实验环境毅然决然地买了回国的船票。
钱学礼钱工经历也大致相似。
他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去的是德意志的亚琛工业大学学的是机械制造。
据说当年在克虏伯公司实习的时候还亲手参与过一些先进轧钢设备的设计工作。
谈及早年间的留学经历两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专家也是唏嘘不已打开了话匣子。
“唉说起来都是眼泪啊。
” 王立仁摘下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 “都说二战那会儿的大漂亮国怎么怎么重视人才怎么怎么海纳百川。
可实际上呢?那些人种歧视的篱笆是明晃晃地立在那儿呢!” “没错!” 钱学礼也放下书义愤填膺地接话: “不光是政治上、商业上那些挂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牌子的地方我就亲眼见过! 就连在大学里在实验室里也一样!” 他激动地比划着: “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实验数据那些白人教授、同事转头就能署上他们自己的名字发表! 你想评职称?想进核心项目组?门儿都没有! 人家打心底里就没瞧得起你这张黄皮肤!” 王立仁也是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你技术再好能力再强也就是个高级技工的命。
人家真正核心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让你接触到。
你永远都是个‘外人’!” 两位老人越说越激动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段备受歧视、忍气吞声的岁月。
最终还是王立仁长长地叹了口气总结道: “说到底啊根子在哪?就在于咱们那时候身后没有一个富饶强大的祖国当靠山! 你国家弱人家就瞧不起你! 你在外面腰杆子就挺不直!就得受人欺负!” “所以啊”钱学礼的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当年听到新中国成立的消息听到老人家在城门楼上喊出那一句‘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我们这些在外面漂了几十年的游子那真是……真是……”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抹眼睛。
方源默默地听着给两位老人续上茶水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理解也敬佩这老一辈知识分子的赤子之心。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批人的无私奉献新中国才能在短短几十年里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起相对完整的工业体系。
说起这个两个小老头似乎又来了精神放下了对往昔的伤感开始将话题转向了当下。
他们一板一眼地拿今天下午从火车站到娄家这一路上惊鸿一瞥所看到的香江本地居民现状与当前国内日新月异的社会风气做起了对比。
“小方同志不瞒你说今天下午这一路看过来啊我这心里头是真不得劲儿。
” 王立仁皱着眉头抿了口茶水: “这香江是繁华是热闹。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比咱们四九城看着是‘洋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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