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香香第183章 谣言猛如虎1993年二月中
天儿暖得邪乎才二月中日头就晒得人冒汗。
地里的麦苗绿汪汪的看着喜人。
可我这心里头比三九天还冷。
自打上回把张老栓硬塞回张左腾家村里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可底下暗流涌得厉害。
我知道王小丽那婆娘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起初是些不着四六的风声。
我去井台挑水听见几个婆娘凑在一边嘀嘀咕咕看见我立刻散开眼神躲闪。
我去代销店买盐王掌柜找钱时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叹口气摇摇头。
我没当回事。
嚼舌根子嘛村里常有的事。
我吴香香行得正坐得端怕她们说? 可没过两天话就传到帮我干活的婆娘耳朵里了。
先是王寡妇来送珠子时磨磨蹭蹭不走最后憋红了脸问我:“香香外面……外面传的那些话不是真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传啥了?” 王寡妇支支吾吾:“说……说你和傅恒丰……以前……搞过破鞋……” 我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冲头顶!王小丽!肯定是这个烂货造的谣! 我强压着火声音发颤:“王姐你信吗?” 王寡妇赶紧摆手:“我不信我不信!可……可话说得难听啊!说你当初勾引傅恒丰被他玩了又甩了……还说你这手工活的买卖就是傅恒丰在背后撑腰你们俩旧情复燃……” 我气得眼前发黑一把抓住王寡妇的胳膊:“谁说的?是不是王小丽?” 王寡妇吓得一哆嗦:“都……都这么说……香香你别往心里去我是不信的!可人言可畏啊!” 送走王寡妇我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天旋地转。
王小丽这招太毒了!这是要往死里逼我啊!这年头女人家最怕的就是“破鞋”名声。
这脏水泼上来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晚上张左明拄着拐棍从外面回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他腿好多了能自己慢慢在村里溜达了。
他一进门就把拐棍往墙根一靠闷声问我:“外头的话你听见了?” 我咬着嘴唇没吭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说:“明天我去找支书。
” 我猛地抬头:“你去找支书干啥?” “澄清!”他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我不能让人这么糟践你!” “澄清?”我苦笑一声“咋澄清?这种事越抹越黑!人家就等着看笑话呢!” “那也不能由着他们胡说!”张左明声音提高“你是我媳妇!他们这么骂你就是打我的脸!” “你媳妇?”我看着他心里又酸又苦“现在知道我是你媳妇了?早干啥去了?以前王小丽她们骂我‘破鞋’的时候你在哪儿?你除了喝醉了打我管过吗?!” 这话像刀子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张左明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巨大的痛苦和悔恨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可心里的委屈像开了闸的洪水收不住。
我扭过头眼泪“哗”地流下来。
屋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力力和小花在里屋玩石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张左明哑着嗓子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以前……我不是人。
我对不住你……香香。
” 我肩膀一颤没回头。
他继续说声音带着颤音:“这次……不一样。
谁再敢欺负你我……我跟他拼命!” 我愣住了慢慢转过身。
煤油灯下张左明眼睛通红脸上是那种豁出一切的狠劲儿。
这表情我以前从没见过。
这一夜我俩都没睡。
他在外屋炕上翻来覆去压得炕席“嘎吱”响。
我在里屋瞪着房梁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王小丽的恶毒村民的窃窃私语张左明反常的维护……像几股绳子把我越勒越紧。
第二天一早张左明真拄着拐棍出了门直奔赵支书家。
我提心吊胆地在家等着。
没过多久他回来了脸色依旧难看但眼神坚定了些。
“咋说?”我赶紧问。
“支书说了会敲打敲打让别乱传闲话。
”他顿了顿看着我“他还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咱这手工活是正当副业上面是允许的只要按规矩交税谁也挑不出错。
” 我心里稍微松了半口气。
支书这态度至少没偏袒王小丽家。
可谣言这东西像瘟疫一旦传开就不是支书几句话能压住的。
果然流言蜚语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
话越传越难听添油加醋说我跟傅恒丰怎么在苞米地里鬼混怎么合伙做假账坑钱现在又怎么借着手工活的名头暗中勾结。
甚至有人开始指桑骂槐 这话传到力力耳朵里孩子在学校跟人打了一架鼻青脸肿地跑回来哭着问我:“娘!他们说我不是爹的亲儿子!说我是野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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